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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週刊 P25| 中華天地 |
2008-09-14 |
被擠壓的香港政治求突破 強商業、弱政治的香港,只有到了一人一票選特首時,才會真正打破政治冷感。 進入九月,距離香港新一屆立法會選舉僅剩下一週時間,各候選人及其團隊進入最後的衝刺,下基層拉票、宣傳車開上大街,甚至還有街頭劇表演,這一切,為的都是向登記的香港選民拋出橄欖枝。回歸後香港大大小小的選舉或補選超過十次,這已是香港特區成立後的第四次立法會選舉。有民調還顯示,今屆立法會選舉的投票率有可能高達九成,但今年的選舉與往年相差不多,只不過是政治人物的一場秀,整個社會的政治熱度並不高漲。 與香港非政府組織、整體社會活動異常活躍相對照,與香港商界繁榮、商業發達相比較,香港的政治環境和氣氛遠遠落在後面。遙遙無期的政治改革承諾,與真正港人治港的理想距離,都塑造出香港大社會、大商業、弱政治的生態。有香港的政治學者認為,香港政治生態形成及轉變過程與香港的經濟、社會轉型極不相稱。香港的政治生態明顯被擠壓,香港人的政治熱情也似壓力鍋中的熱氣,衝不破氣閥。 今年參選香港立法會議員選舉的候選人多達二百人,成為歷屆最多人參選的一次。由於泛民主派及建制派都不願意作內部的整合,各政黨自顧不暇,候選人各自為政,今年又是獨立人士參選最多一次,黨派及社會人士間分化明顯。有立法會議員喊出「兄弟爬山各自努力」的口號,成為這屆立法會議員選舉的重要特點。 香港城市的商業性擠壓了應該與之相匹配的政治性,民生議題壓倒性的成為這次選舉的主要訴求,不論政黨還是獨立人士主打民生牌,主張增加「生果金」,主張「設立最低工資」,連代表資本家的自由黨都不例外。這也是這次選舉令人難有激情的原因之一。家住港島的選民李詳生表示,每個候選人講的都一樣,似乎投誰都一樣,如果要去投票的話,那就只能挑知名度高的投。而選前一週,香港嶺南大學公共管治研究部的民意調查顯示,超過三成選民的投票意向未確定。 作為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香港,社會功能強大,與其亮麗的經濟相比,政治明顯落後其他亞洲地區。香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副教授馬嶽指出,上世紀八十年代,香港處於回歸前夕,民主化進程被拖慢了,亞洲其他地區如南韓、台灣、包括菲律賓,八十年代初都實行威權政治,現在走上民主之路。「香港比較自由,法治基礎也好,因為中國因素,香港依然是自由港,商界的天堂,但政治民主發展的路徑不明確。」 事實上,在政治方向不明的情況下,政治人才的推出、政治資源的投入都會受到阻礙。馬嶽認為,政治開放度不夠,搞智庫、建政黨都不令人興奮,工商界也評估政治氣候投入資源小心謹慎,這是香港社會比亞洲其他地區政治冷感的原因。馬嶽分析,在這樣的政治氛圍下,前三屆立法會選舉的投票率百分之五十三已經不算差了,「不能說香港人的政治熱情不高,因為這是選立法會議員,而且直選的比例僅一半,還有一半是功能組別。我常說,如果香港真有一人一票選特首的那一天,超過七成的投票率是可以預計的」。 政治民主是社會發展的需要,是社會、經濟轉型過程中的產物。香港嶺南大學公共管治研究部主任李彭廣認為,香港政治社會疲軟有其歷史原因,與台灣相比,香港沒有族群對立,沒有「二二八」。香港沒有經歷過威權時代的痛苦,呈現的矛盾和對立較溫和。李彭廣指出:「政治民主化的需求來自兩個層面,一是管制者是否實行良治;二是社會矛盾,包括社會、經濟、族群的對立情況。」他認為,在英國人管治時代,遭遇困境時,統治者推出的措施有利社會,住房、醫療、教育,及公共交通等改善得很快,「生活有保障,對民主政治自然不熱衷,沒有那種迫切性」。 缺乏政治人才 回歸後,零三年是香港的轉折點。李彭廣表示,英制的良好管治經驗,在回歸後的港人治港時期遇到困境,股市、樓市下挫,老百姓那種穩定生活的預期落空,社會怨氣擴大,要改變政治的念頭就出來了。但是,李彭廣認為,香港民主的要求僅十多年,社會剛有認知,還沒有足夠的養份讓其茁壯。「沒有人才、錢財,一定是發育不良。」 事實上,目前香港的政黨都存在資源不足的問題。香港市民可以為慈善慷慨解囊,但對政黨捐款存有戒心。李彭廣指出,更大的問題是,港人治港還缺少政黨領袖,「香港有公務員的精英,但政治領袖發育不良。政治被看扁,沒有參與,社會也看不到有公信力的政治領袖可以脫穎而出」。本屆多位立法會候選人表示,香港政黨間不是沒有整合的基礎,而是缺少可以影響整合的政治人物。 弱政治的香港,令人感覺民主政治的路還十分漫長。馬嶽指出,第三波民主國家發展的經驗,工商界支持,政黨政治才會加快發展的步伐。他主張,應該加快開放的步伐,「現在的香港政治似乎是在一個箱子裏的遊戲,很扭曲,長不大」。其實,去年底,北京人大常委否定了二零一二年的雙普選,是不希望政治制度開放太快,不願意更多的資源投入支持政黨,玩政黨政治的遊戲。 李彭廣認為,香港政治疲弱,青黃不接,是目前體制的必然過程,大概需要八到十年的調整,建立規則和制度。而十年後,正是北京承諾在二零一七年可以有特首普選的時候,大家相信,只有到了可以一人一票選特首時,才是香港政治開始醞釀突破的時候。(紀碩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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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9214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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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 A07| 港聞| By 謝文仲 |
2008-09-14 |
民建聯自由黨繼續合作 譚耀宗:珍惜關係絕無吞併野心 立法會選舉結果已塵埃落定,民建聯、自由黨及民主黨分別在今屆取得十席、六席和七席等不同成績。在今屆直選全軍盡墨的自由黨,中常委張宇人表示,該黨會繼續反映工商界的聲音,亦會繼續發掘新人參加直選。被問及自由黨與民建聯會否合併,民建聯主席譚耀宗稱絕對無此野心,不過很珍惜與自由黨的友好和合作關係,若雙方未來願意走在一起可以商量,但現階段沒有任何時間表。 本報記者謝文仲 民建聯主席譚耀宗、自由黨中常委張宇人和民主黨主席何俊仁,昨日一同出席港台《星期六問責》節目,檢討今屆立法會選舉和下屆政治形勢。譚耀宗表示,民建聯在今屆選舉沒有很大進步,議席都與上屆差不多;但環顧下屆立會,獨立議員多了,新加入的也不少,他相信彼此要磨合一段時間。何俊仁則表示,從今次選舉結果看到社會上有怨氣,故一些較激進的議員能高票當選,他預言未來監察政府將是重要議題。 對於自由黨今屆只剩六席,會否令商界聲音減少?張宇人表示,下屆立會內勞工及基層的聲音無可避免會增加,但自由黨仍會盡力反映工商界的需要和擔憂。至於民生方面,通脹問題是大家的共同敵人,該黨也會與其他黨派通力合作,如醫療券及把生果金加至一千元等。 從未探討合併問題 被問及自由黨今次慘敗,而民建聯又成為第一大黨,會否乘機「吞併」自由黨。對此,譚耀宗強調不希望用「吞併」這字眼。他表示,兩黨加強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尤其是一些理念接近的政策,通過合作可加強互信,日後「走埋一齊」也是有可能的。但他重申,民建聯沒有覬覦或吞併自由黨的野心,如果大家願意走在一起,可以商量,看看一加一能否大於二;但有關問題要走的路仍然很漫長,且不容易實行,該黨暫時未有探討過,也沒有任何時間表。 譚耀宗強調,很珍惜與自由黨的友好和合作關係,希望能維持下去。對於會否邀請剛退出自由黨的劉皇發入黨,譚稱尊重鄉議局和發叔的決定,但希望保持與鄉議局的合作關係。 張宇人指合併困難 張宇人表示,政治的變化很大,沒有所謂永遠,但他對合併不表樂觀,因民建聯與自由黨在某些政策上的理念大相逕庭,而且要同時爭取基層選票及工商界選票「很辛苦」。 他認為,在未來四年,看不到兩黨有合併的可能。張宇人承認,自由黨今次直選慘敗可能會嚇怕工商界參與直選。但他強調,自由黨不會改變政治理念,會繼續發掘中小企人士出來直選。他又說,今次失敗令該黨認清誰是真朋友、誰是假朋友。被問及誰是真、假朋友,他說看看報紙就會知道。 何俊仁則認為,不應以一次選戰的成敗去決定一個黨的發展,參加直選就要有戰敗的心理準備;他指出,自由黨的保守立場在社會上仍有一定支持者,毋須太快談合併以收窄政治光譜。 對於有評論指近年立法會選舉「區議會化」,三人均不認同。譚耀宗稱,立會選舉前期的地區工作不可少,有做地區工作才能動員市民支持,但並不代表立會選舉已「區議會化」。張宇人認為,立法會與區議會層面不同,市民投票前除了看候選人有否做地區工作外,還會看看該黨的理念。何俊仁亦稱,有關看法太膚淺,因為任何選舉都要講地區關係和動員力,候選人要與地區有關係、有感情。 對於社民連下屆有三人入局,譚與何均表示日後辯論會激烈了,也會有更多激進行動。張宇人卻對毓民有少少期望, 「因為毓民是做牛肉麵的,屬於飲食界,日後兩人可能有偈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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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20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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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報 A12| 香港新聞 |
2008-09-14 |
批梁家傑記仇不睬人 「咁樣搞政治好大鑊」黃毓民嘲公民黨小器 【本報訊】(記者 明言)選舉中,社民連與公民黨「同室操戈」,社民連主席黃毓民狙擊公民黨成功,逼走同區的公民黨毛孟靜,使兩黨關係出現裂痕。成功「搶灘」的黃毓民「佔了便宜又賣乖」,指這只是選舉策略,認為公民黨不應再「斤斤計較」,又稱自己反對公民黨的梁家傑參加特首補選後,對方至今未與他說過一句話,公民黨真是「小器」。說:「咁樣搞政治,會好大鑊!」黃毓民又向該黨「示威」,稱社民連3票依然是關鍵少數:「如果你要否決政府嘅政改方案,無我呢3票,你都唔使指意。」 黃毓民在今屆立法會選舉中以狙擊毛孟靜為選舉策略,其實早於去年的特首選舉中,黃毓民已批評公民黨梁家傑不應參與特首補選。在昨日電台節目上,他重提舊事,批評梁家傑「記仇」。他又說:「選舉係選舉,選舉完後一筆勾銷,如果你要放喺心入面,喺日後嘅議會搞我,我都冇所謂……你可以唔同我做朋友,我唔怕孤立,最怕沒得獨立!」 抬舉何俊仁當「泛民共主」 他又聲言說,在政治現實上,反對派要合作,如一些共同的民生議題,反對派要聯成一線,才能對政府構成威脅。而談到要整合反對派,黃毓民卻儼然「大佬」,無視公民黨之餘,聲稱應由民主黨主席何俊仁作為主導者,他之前亦已邀請何俊仁去做整合工作,「何俊仁個人本身比較公道,再加上民主黨是第一大黨」:「何俊仁話收聲,我咪收聲囉。」不過,何俊仁雖獲抬舉,卻似乎並不領情。他在另一電台節目中,批評黃毓民在選舉期間言辭攻擊過火,並希望今後反對派能再次團結。 批反對派連任議員滑頭 黃毓民又發砲,指已連任多屆的反對派議員在議會中過於「滑頭」:「你啲民主派議員喺度十幾年,被人磨到滑曬,完全冇感覺。」他續說:「依家啲官睬你都傻啦,使20幾萬請部人肉錄音機,我唔搞佢,對個天唔住,對個地又唔住。」他又不排除將來在議會中,隨時會走到官員面前去「鬧人」。至於會否如上屆梁國雄宣誓時搞「小動作」,黃毓民則說,現在仍然考慮中,但不會刻意去做某些事去迎合某些人的期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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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500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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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P03| 什麼人訪問什麼人| By 陳智傑 |
2008-09-14 |
公共知識社會的驗身報告 鍾庭耀民調的保育工作 年年驗身,令你放心——尤其人到中年。一個社會要保持健康,持續發展,同樣亦應時時驗身,留意民情脈搏,方能及早洞悉時局及大勢的演化。 公共知識——經過深度提煉,又能讓公眾明白的資訊和分析,就是社會的驗身報告。嚴謹系統、具專業操守、且公開透明的社會科學調研工作;按經核證的數據和資料,加以整理及論證的評論,都是社會得以瞭解自身、及早籌謀,以至付諸行動的重要動能,使社會的回饋(feedback)機制得以保持運作,讓社會不斷自我完善和發展。 當然,對社會的會診,不能由任何人說了就算。民意的蒐集、整理,以至輿論空間的深度和闊度,對社會回饋機制的運作便十分重要。 早前立法會選舉的票站民調風波,使香港社會出現了呼籲杯葛票站民調的聲音,是次票站民調的回應率,亦在充滿陰謀論及政治帽子的輿論公共空間之下,同告下降。位處這場風波「風眼」的當事人——港大民意研究計劃主任鍾庭耀博士,以及長期研究香港民意論述走勢的中大新聞與傳播學院陳韜文教授,在馬傑偉和梁款面前現身說法,既講民調,亦說民情,當然亦會談對公共知識分子的看法。 整理╱文陳智傑攝影余俊亮問馬傑偉梁款答鍾庭耀陳韜文
馬:記得八年前的港大民調風波(按:二○○○年,時任港大校長鄭耀宗被指透過他人——時任港大副校長黃紹倫,就當時特首董建華的民望調查向鍾庭耀施壓一事),大抵就是公眾對你的重要記憶之一:學院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不願妥協。 鍾:你們訪問前也沒想到會發生立法會票站民調的事罷……(眾笑)其實,雖是八年前的事,教訓十分深刻,我也沒想過八年前所學、所想的事,現在竟也用得上。 馬:是什麼回事? 鍾:舉個例,八年前所面對的壓力,以為自己已經想通了,最重要是處於關鍵時刻之際,不要再盤算得或失,無論是校譽、自己身邊的學院老朋友等人際關係。吳俊雄(梁款)兄都知道,黃紹倫是我修讀社會學時的導師,我對他有一種感情;但當到某些時刻,便不能再交織於這些感情。我修讀碩士時,研究題目是圍村政治與現代社會的矛盾結合,當中涉及一個課題:人情面子關係。雖然我在論文處理了這課題,不過這問題後來竟出現在自己身上:我堅持一些價值信念,但事件卻涉及我師父(黃紹倫教授),真的十分痛苦。 後來決定,當事情的發展超越了自己所信價值的底線時,便不再理會其他掙扎。至於今回,人情面子的問題少了;面對一些「行家」或於八年前已對你不爽的人的指指罵罵,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價值便是。 不過,一些我在八年前的事件冷靜下來後的反思,一些我覺得八年前出現的問題:學者為何要做民調?做民調是否商業行為?則應及早討論解決,參考外國是如何處理學界參與民調工作,並於八年前的事件後總結和汲取教訓。不過這麼多年來,社會在這方面好像仍舊原地踏步。 若社會對民調有爭論,最終的理性出路,是為民調建立一套專業操守馬:八年前的民調風波,那時你的底線,應該是學術思想、工作和價值不能妥協;而在這次事件你又有什麼學術和價值的底線需要堅持? 鍾:這次的堅持較為簡單:社會科學是一個探究理性的工具,民調也有其專業角度;縱然民調與媒界和政治利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我不是政治人。若社會對民調有爭論,最終的理性出路,是為民調建立一套專業操守:無論學者應做什麼民調、傳媒應如何處理民調、政府是否應監管民調,都應以建立理性的專業操守為原則,而不是作政治處理。 可惜到今天,仍有朋友誤會我是要對抗選舉管理委員會,因而堅持在正午公佈票站調查結果,後來卻「彈弓手」改為於晚上八時公佈……現在事過境遷,我請大家想一想:我們是否有於選舉當天晚上八時公佈選舉結果,以至有人「告急」?到今時今日,仍有很多人有這種感覺,但其實從一開始起,我們從無打算於選舉天晚上十時半前把調查資料流出市面;假如有其他機構「漏料」,讓他人從事選舉工程,那是另一個問題,與我們的操作無關。原來這簡單的誤會,也會讓我「水洗都唔清」。 我相信爭論過後,理性終會水落石出。無論如何,假如我下決定時考慮種種因素——人事也好、得失也罷,那最終都會偏離我的「陽光政策」,這是我所堅持的。人家誤會,那唯有日後多作解說。當然,壓力終會有,但無法和八年前的事相比。 梁:我們上次談到(按:上周本欄刊登的系列之一的對談錄)公共知識分子所遊走的三個平台。首先是學院——公共知識分子以知識與社會對話,學院訓練乃根基所在。你在學院也很久了,學院給了你什麼,又或給了你什麼壓力?這幾年的情況有何變化?第二個平台是政治——你做民調,無論說多少真話,也必然牽涉入政治漩渦中,那你又如何處理這些政治力量多年來對你的要求與攻擊?除了講真話外,還有什麼方法?你如何看待政治這個平台?最後是傳媒——正如你方纔所說,想澄清,卻落得「水洗都唔清」的下場。這八年以至更長的時間,你覺得媒界的生態如何了? 鍾:這三方面我都有感而發,先談學術範圍。我做民調,或其他學院從事民調工作的「同行」,都是孤單的。環顧其他民主國家的選舉民調及學者的評論工作,是很立體的,評論都是掌握了很多調查資訊;香港已舉行多屆選舉,票站調查的資料已大為增加,但評論依然仍頗單一,側重於勝負;但在資料的運作方面,學院的朋友是可以多做很多工作。 民意調查涉及統計、問卷設計、抽樣方法、也要瞭解媒界——在西方社會很多時都由傳媒進行民意調查。民調集幾家學問於一身,若有政治分析則更好。在歐洲,很多時民調研究會被歸於社會心理學。不過無論民調是如何跨科性,外國的大學也有一個集中的課程,提供專門合適的訓練。學生訓練完成後,若成為傳媒工作者,則會對民調的意識、如何報道、理解民調完全不同;但香港可謂欠缺這方面的訓練。等了十多年,學院仍未處理相關問題。 民調可謂用途廣泛,但在香港則認受性有限。若我們使用大專撥款,則會被指「不學術」,浪費公帑;若自負盈虧,則被指商業經營,真是做什麼都「死」馬:民調是有系統地監察,並回饋社會,帶來反思,亦讓社會各界——政府部門、政黨等,以至個人因而調節自己的行為。但過了這些年,公眾似乎仍未好好掌握民調的知識、民意發展與社會的關係,以至對民調的反應仍十分「即時」——例如出現了有關民調的爭論後,有人便立即不回答「鍾庭耀」的問題,甚至打算誤導民調。這對民調、輿論形構,以至社會價值都不是好事。 鍾:選擇不回答,也許人們有私隱的考量。不過有報章、政黨做民意調查,傳媒一發現資料合用便把它「煲大」,但其實那些資料,無需一個專業人士,即使是傳媒中的把關人,也應能判定可以把它們投入廢紙箱:調查以音頻互動(按:音頻互動調查的回應率一般很低,以至誤差情況不可接受)、樣本數目不足(按:一般調查的樣本數目,最少為五百個)、街頭訪問(按:街頭訪問很多時違反了「隨機抽樣」的原則——因為樣本不是經過嚴謹程序挑選,因此影響其代表性)。這些調查根本不需要看其結論,便應放棄之,但傳媒竟然還「煲大」它們,市民以至政黨亦因而相信。久而久之,人們便不會判斷調查的真確性。 打算「製造」調查的人,只要買台音頻互動調查的機器,連做二十個調查,總有一個「合用」,消息明天便能上報章頭條。 我們前輩在民調研究方面的訓練較弱,故在設計課程時也不覺得剛才的事情是大問題。學術平台對民調的支援與發展不足,使民調研究不時受到無謂的壓力。我想當年鄭耀宗校長大概不知民調所以然,然後有人告知他民調是政治的東西,別碰為妙,他便很快行動了。 梁:我覺得學院於發展民調研究上都頗矛盾。近十年八載,的確有聲音認為大學應推行通識教育、全人發展;但另一方面大學亦「追求卓越」,要我們交很多「分數」和「成績表」(按:例如論文刊登數目),更有意見指民調不是學術,不是大學追求卓越之事。這些壓力放在身上會如何? 鍾:制度是這樣,我沒法改變它,但都讓我頗不高興。假如在外國一些民調研究發展較佳的地方工作,可能我所做的事差不多,但就會有條件帶研究生,把這套民調的知識傳授下去,也沒有一些行政或政治壓力。在資料引用(citation index)的研究中,亦有學術文章引用過民調資料。民調可謂用途廣泛,但在香港則認受性有限。若我們使用大專撥款,則會被指「不學術」,浪費公帑;若自負盈虧,則被指商業經營,真是做什麼都「死」(眾笑)。 我們唯有保持資料公開和運作透明,讓日後的人評說我們的工作。接受委託調查方面,我們有兩項底線:首先,研究設計由我們負責,我們不是只提供調查服務,這專業操守不會讓步;二是我們要分享研究成果的版權,讓蒐集所得資料,供日後學術分析之用。其實香港從事調查數據「第二手分析」(secondary analysis)的人不是很多,外國則有很多發展得很好的數據資料庫。 如果有人「搞」個「民意博物館」,我想 我會轉工去做 馬:美國有很多數據資料庫,他們對這些資料庫也很尊重。我寫論文時,要找回香港以前社會的資料及面貌,殊不容易;不要讓相關資料及紀錄消散,也很有意義。 鍾:有時我們也阿Q 一些,想盡量保留研究的資料,他日即使關門大吉,也可留下這小小「寶庫」。 梁:原來鍾庭耀在「搞」文化保育!(眾笑)就如我的一些從事保育工作的朋友,自己買個貨倉,保存著一件件東西,打算廿年後「開倉」,做一所「民間博物館」。 鍾:如果有人「搞」個「民意博物館」,我想我會轉工去做(眾笑)。我儲了一大箱東西,可以讓人慢慢研究。如果有人願意把前港督彭定康由上任到離任的民望數字,以至其數字的社會分層,重新研究,並和董建華的相關資料作比較,相信也很有意思。 馬:馬傑偉梁:梁款鍾:鍾庭耀 陳韜文民意解讀的雙刃劍 馬:馬傑偉梁:梁款陳:陳韜文梁:我一九七七年入讀香港大學,參與學生報《學苑》的工作,曾負責一些青少年研究的專題,亦讀過你那篇發表在《新一代》有關「油脂群」的文章。你是否那時已開始參與社會? 陳:我在美國念本科時,亦有參與中文運動及保衛釣魚台運動。後來於一九七四、七五年回香港執教中學,日間教書,晚上做青年學生報紙的工作,先後試過「搞」《學生哥》和《新一代》。 梁:《學生哥》原來是你「搞」的,我也看《學生哥》大。 陳:《學生哥》時我不是主力,到《新一代》我就做「老總」。當時對香港較批判性的想法,來源有二:一是馬克思主義以至毛澤東的左翼思想;另一則是對香港殖民地的批判……但……今次我們的主題談這些嗎?你們其實想談什麼?(眾笑)若要探討香港的未來公共知識分子,值得深究的是他們懂不懂中國,社會是否留意 這方面的發展 梁:(笑說)主要涉及政治公共言論,以知識與社會積極地對話。由你當年「搞」《新一代》到現在公共評論的經歷,其立場與及知識來源,都可能與之有關。 馬:你覺得現在學者的身份能否讓你延續對媒界的參與及社會的教育工作? 陳:其實並不容易。張力見於你在大學教席的工作和參與社會行動的差異及其取捨;即使教書和寫文章,也不同於之前的社會參與。要與之前的社會參與「接駁」,就是於報章撰寫的評論文章,透過輿論參與社會,又或擔任民間團體的工作和顧問等。 對社會的介入有深有淺。當我覺得遇到社會上很關鍵的時刻,我會參與得較多。 梁:你覺得學院是否公共知識分子的一個重要戰場? 例如在課程設計、教學內容、就評核教職員表現的標準與校方據理力爭,把戰場由《新一代》轉為學院? 陳:這應與對社會的承擔有關,無論是研究的範圍、學刊的發展、邀請什麼學人來香港訪問等,或許在這些情況中滲入自己的看法,例如從事華人學刊的工作,應該與在華人社會裏建立學術規範有關——這亦是中國大陸十分需要的。這些全部當然都有本身的學術專業理由,但亦有其社會價值理念,彼此互相滲透。 若要探討香港的未來公共知識分子,值得深究的是他們懂不懂中國,社會是否留意這方面的發展。隨著香港社會的世代更替,一批懂中國的香港評論人或會消散,例如李怡、程翔等。在評論界中,香港需要這類人士,因為他們懂中國,才不會怕中國;不怕中國,分析時才會有較強的穿透力。香港能否繼續提供這類評論人或公共知識分子?這是一個問題。 馬:這裏有一個斷層。 陳:讓我具體舉例,比方說練乙錚(按:《信報》主筆) ,他試過從經濟角度替中國共產黨「算帳」,看每一年浪費了多少錢等。在奧運開幕式的「假唱事件」中,練乙錚更點名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就是那個促發代唱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全香港我都未見過有人會如此點名。 你能夠分析到什麼程度,是跟你的承擔和識見有關。你認識它,便夠膽「去」,沒有恐懼。現在香港評論界有不少狐假虎威之言,其實都不知北京當局在想什麼,但就好似代表北京一樣,講東講西,沒有人敢異議;更有一些人因為不懂中共而懼怕,或是為了討好中共而在言論上自我檢查。香港就是需要一些懂中國的知識分子,便不會懼怕面對一些狐假虎威之言,和敢於表達獨立的分析。 看不出有什麼原則性原因,(鍾庭耀)堅持要在如此壓力下這樣做,而這做法又未 能達到任何明顯的目的 馬:談回民調風波。從是次立法會選舉的票站調查事件中,部分評論對輿論和民調的理解薄弱。你自己如何理解這些關係,以及這次票站調查風波? 陳:民調已成為香港政治文化的一部分,公眾大多接受,儘管間中仍有意見不忿民調結果。經過二○○三年的七一大遊行一役,更加豎立了民意的重要性——自此之後,香港政府以至輿論,都注視民眾的看法;民眾不贊同的政策,也不會強行出台,可見民意是建立了其地位。不過如何才能知道民意所在?傳統來說是各說各話,但現在便要靠民意調查作為依據。故此,社會對民調益加注視,報道對之亦日漸關注。 現在,則有一個民意解讀的問題。解讀往往視乎不同的媒界、不同的立場,以及不同的輿論領袖。民意其實很多時不是黑白分明般清晰。 馬:民意的解讀方面,有時亦頗混亂。 陳:民調機構作為調查的參與者,他們不便太過介入,因為當太過介入時,恐怕會影響調查的客觀和中立性,故其評論只能點到即止,對調查結果的演繹有限度。例如民望下跌,原因是什麼?大家都容許若干的主觀介入,但基本上香港幾所民調重鎮,都試圖守住上述準則,社會也大致對之接受。 馬:不過,是次立法會票站民調事件,卻有言論質疑為何要提早把資料發放給贊助傳媒,是否受了贊助的壓力? 陳:若大家依足程序做,(提早發資料給贊助傳媒)事件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出在社會各界的反應,例如有人懷疑票站調查資料會提早「散落民間」,某些黨派或因而得益,造成社會分化。我覺得奇怪的是鍾庭耀這次為什麼在幾乎人人反對下,仍堅持提早發放資料給贊助傳媒。我看不出有什麼原則性原因,堅持要在如此壓力下這樣做,而這做法又未能達到任何明顯的目的。我不是說這做法是錯的,只是看不見所要堅持的原則何在。 馬:鍾庭耀說過,國際上並沒有禁止贊助機構盡快取得民意調查的資訊,他這次的做法亦沒有觸犯法例,沒有向公眾發放。 陳:技術上看,假設媒界有專業守則,這做法在客觀上是沒有異議的做法,做與不做也可以。不過,當事情演變為社會事件,而我又堅持,那堅持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可以做,所以我就做?當社會出現重大爭議時,我覺得這對鍾庭耀十分不利。 今年參選名單眾多,個個告急,一旦提早於正午放出資料給贊助傳媒,必定私語處處,最後選情不利的人,都會把帳算到鍾庭耀的頭上。 梁:我覺得鍾本人認為,既然下了專業判斷,便不可以因社會有誤會而打退堂鼓。 陳:可能這對鍾庭耀是很重要的原則,但我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我高興看到鍾庭耀最後決定延到晚上八時才通知傳媒。 民調不是唯一反映民意的工具,還包括集體行動,公共論述等馬:那民調和輿論對香港公民社會的發展有何作用? 可使社會步向民主嗎? 陳:民調的作用,有時看不到:政府及政黨也有進行不公開的民調,以作推動政策的參考,包括壓制民主的政策。民調本身是中性的工具,一旦被解讀,則有其社會性。香港民主制度有缺憾,於是民間自救,透過公民社會和輿論處理多元的問題。不過,公共空間的力量,有時互相支持,有時卻互相抵消,輿論就是在這狀態下產生出來。 民調的作用,在於它是公認的社會指標,讓不同的聲音解讀。無論是爭取民主或群眾利益也好,都需要藉助研究資料,這涉及民間社會發展也要專業化的要求。 梁:這樣說,民調有兩個意義。一、是社會現代化、理性化下要瞭解自己的專業工具;二、有推動民主的意思。 陳:民調可以推動民主,也可打壓民主,例如在透過民調瞭解市民多關心經濟事宜後,有人可以借經濟利益為先,在論述中沖淡民眾的政治訴求。民調不是唯一反映民意的工具,還包括集體行動,公共論述等。事實上,集體行動和社會組織在香港民意表達中的作用十分重要。有集體行動,別人才看到你的承擔;有組織,民意才能更持續和有效的獲得反應。七一之後,不少年輕人的政治社會團體興起,公民黨的建立,以至社民連的出現,都可作如是觀,至今餘波蕩漾。
後記 入得專業學堂、出得輿論戰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調的運用及民意的解讀,大概也是相同的道理:支持雙普選是民意、只求安居樂業也是民意;箇中奧妙,在於社會公共空間能否既深且闊,讓不同的公共知識得以出現,相互交織,成為輿論力量。在知識日漸普及,民眾再非吳下阿蒙的情境,社會對公共知識的需求只會有增無減。公共知識分子能否持續提煉出「入得專業學堂、出得輿論戰場」的知識系統(民調方法也好、民意解讀的評論也罷),對現代社會的回饋機制及能否健康發展,影響尤甚。
答:鍾庭耀
港大民意研究計劃主任 。念社會學出身,從事民調工作十七年,致力發展民調機制。八年前 不滿校長施壓觸發「港 大鄭耀宗」事件,最近 又牽涉立法會選舉票站 調查風波。
問:梁款 真名吳俊雄,香港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以梁 款筆名和抵死筆法在報 章撰文,最愛流行文化和多啦A 夢。讀陳韜文的文章大,是鍾庭耀同門師兄。
答:陳韜文
中文大學新聞及傳媒學 系教授。馬傑偉的老師,又是梁款少年讀物的製作人。過去亦曾與鍾 庭耀合作主持民調研究 ,例如○四元旦遊行人士對普選的訴求。
問:馬傑偉
中文大學新聞及傳媒 學系副教授。搞作多多,教書做研究但對教授稱謂過敏,又不想做文化人,不遺餘 力推廣社會科學普及 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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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40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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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P04| 安裕周記| By 安裕 |
2008-09-14 |
但願人長久 九月七日是最長的一天:上午七時三十分立法會選舉開始投票到晚上十時三十分票站關門,之後是七小時的點票,對角逐立法會議席的所有候選人來說,九月七日有二十九個鐘頭。 選舉過後每張臉上流露著複雜的心情,曾鈺成緊抿下唇欲語無言欲哭無淚擁著蔡素玉、梁國雄黃毓民「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意氣風發、民主黨一眾高層彷彿難以置信已經從薄冰上走了過來的訝然神情,成王敗寇的快意恩仇在選舉主任宣讀結果前已經攤開於眾人面前。 斯人獨憔悴的是田北俊。自由黨在直選全數敗北,田北俊還創下香港立法會直選與弟弟田北辰兩兄弟同時失利的歷史。當站在台上低聲嘆喟輕輕搖頭一剎那,其實田北俊不知道,他失去的只是區區自由黨主席職位和新界東那小小一個議席,得到的是尊嚴——為了直選,田北俊背叛了他的階級,像他這種富商,在香港的畸形政治格局下,應該參加的是功能選舉,而不是站在車站哈腰握手拉票的直選。 那邊廂,也有一位候選人像田北俊那樣背離了原來的階級。他是劉千石。
文安裕 這次選舉應該大書特書的原因是充滿訛詐與欺騙,湧現的各式計謀都可以在《三十六計》找到:九龍西明擺著的是圍魏救趙,新界東誰都知道是借刀殺人,當然還有選後才恍然大悟的上屋抽梯和偷樑換柱,理直氣壯大言炎炎後面的嘴臉足夠再寫一部《醜陋的中國人》。感謝電視台一分鐘不缺的直播,有心人和無間道每句話都是歷史紀錄,香港市民應該好好記住這一天。
拍門求票貴公子 我記著這一天的原因,不全是民主派在最後一刻力保不失或者中聯辦絞盡腦汁運籌帷幄建制派都未能予取予攜,我的焦點是田北俊和劉千石,他們兩位從參選開始便是我的二○○八立法會選舉日誌的記錄對象。自由黨向來not my cup oftea,藍血公子富貴哥兒吃喝玩樂還可以,拋下身段挨家逐戶拍門求票興許是自出娘胎從未有的新體驗,你要住板間房的新移民支持自由黨反對最低工資立場是椽木求魚。選舉前幾天,《南華早報》Oliver Tsang 的一張照片很能說明這一情狀:田北辰兩手緊緊握著一位中年漢雙手,這位站在房門前的男子眼角裏滿生疑惑瞅著田先生,自由黨和地區選民的鴻溝盡見無遺。 大敗之後,各界對自由黨的死因研究眾說紛紜,親中派當然是全部榮耀歸功中央, 「田北俊○三年廿三條一役玩謝阿爺,如今阿爺發功,抵佢死」,幸災樂禍溢於言表。必須指出的是,左派人士說的「阿爺」並非巴金先生在《家》、《春》、《秋》裏的封建家長高太爺,而是香港政治圈裏泛指的中央政府。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事後孔明兼落井下石式的評說,比如說, 「自由黨等摺埋」、「自由黨只有合併一途」;連合作多年的劉皇發也說出了「大不了退黨」這些話來,自由黨忽然變成麻瘋病人,見者走避遇者掩鼻,道盡窮在路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的政治現實。 田北俊周梁淑怡緣何走上直選不歸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按理說,在講究話頭醒尾有大食大的醒目仔文化下,精神正常的田北俊田北辰周梁淑怡應該不至於笨得頭撞南山企圖政治自殺,可是他們卻真的出來角逐直選而不是強攻十拿九穩的功能組別,到底是算過包賺不賠抑或瞎了眼睛無視客觀形勢,不可考,然而客觀的事實是這些人捨此路而下海競爭直選議席。這是難能可貴的抉擇,港人的現實早於英治年間買辦時代已然確立,講白即是「搵啖飯食」,從學校到社會俱唯上唯虛,上頭一句頂一萬句,下面的入耳後長記於心,某日某時再發生同類情況,揣摩機制馬上開動,古語云不打笑面人,更何況是挑通眼眉變成了老師╱老闆肚子裏那條蛔蟲;卻道是田先生周太太令人大跌眼鏡,縱身躍入永遠不會事前知道輸贏的直選。在廣義的政治而言,應該說,田北俊周梁淑怡他們是一個人多於是一個政客。 岔開幾句,選後眾多討論裏有一種頗為奇異的論調,那就說是自由黨參加直選的諸位先生,可能在與中央溝通後不得要領自行出馬競選,彷彿說他們此舉自討苦吃,把參加直選視如孑然一身前路茫茫的一條狹窄通道。這些講法迂腐得無法忍受,倘若這種邏輯成立,中央說了一港人不能說二,如此,中央和高太爺有何分別,七百萬香港市民豈不變成不敢冒犯尊長善良懦弱的高覺新、變成溫良馴讓默默忍受壓迫的梅芬?要確實回應這個質疑是痛苦的,誰都知道,二○○三年七一遊行之後,中央不怕有礙觀瞻,捋起衣袖親自下廚參與港事,一國兩制港人治港變成「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式光喊喊就夠的口號,鄧小平廖承志會見香港各界的種種承諾在新時代下原來是動聽的空話,二十年的期盼竹籃打水一場空。中央應該如何對待香港有其打算考量,可是,增加幾個直選席位能影響了什麼,是把所有資本家都趕跑,抑或港獨力量由此茁壯成長?以今天早已崛起的大國來說,只消領導人講幾句,反對派馬上掃地出門,殺雞何須用牛刀。
從洪鐘雷鳴到悄然無聲 永遠離開一己階級的還有劉千石,這是唏噓的一頁。一九九一年我從美國回港後,剛不久就是六四晚會,未到維園, 「平反六四,結束一黨專政」,劉千石如洪鐘如雷鳴的吶喊橫跨五個足球場上空;那是丹田運氣而出的嘹亮聲音,久久不散,遠遠迴響。之後多年六四晚會劉千石都是主持人,他身邊有李卓人也有司徒華也有其他一些人,可是劉千石的健碩體型在黑衣人群尤其突出;在爭取民主追求民生的場合也經常看見他的身影,而且總是走在前頭,走在中間。 近些年,劉千石在議會的聲音不知為何逐漸消減到幾乎等於零,有時候還以為他已經不是立法會議員了,可是電視新聞裏他還是好端端的坐在席上,還是那副玻璃眼鏡還是那張人們熟悉的臉孔。然而仔細端詳之下卻令人感到陌生,今天的劉千石不如以往,他靜了下來。 是什麼令劉千石靜下來,沒有人知道全部原因,只是今屆立法會選後第二天,無線電視有一小段劉千石的訪問,先播放選前劉千石在街上拉票的資料片——劉千石與往來路人握手時,忽然橫裏走出一個大漢問他「幾年不見,你現在出來了」,劉千石笑得有點靦腆沒回答。接下來是劉千石坐在回廣州探望母親的港穗直通車上的鏡頭,窗外的景色飛快而過,他出了神一動不動彷彿在想什麼。鏡頭回到香港街頭,劉千石對記者說到他的一些看法,如果單看文字紀錄而不聞不見聲音影像,人們會以為接受訪問的是民建聯成員;劉千石從內地的社會變化講到政治變化,十來秒的畫面看到的是他的遽變與巨變。
情願看他力戰而敗 這段新聞讓人深深感到難過,一位曾經在香港爭取民主和為工人階段爭取權益的鬥士變成了溫馴的參選者。香港是自由社會,劉千石有權信膺「香港需要的是和諧」這類說詞,但是構建和諧社會絕對不會也不應以幾乎等於公開放棄抗爭活動來實現。劉千石也許不想知道,歷次遊行跟著他走過維園經過渣甸坊跨過軒尼詩道的成千上萬人,看到今天的劉千石會作何感想。也許會有人像我那樣,心理上曾經短暫地拒絕相信故人已變,說實在,不畏強權的故人很難在人們的記憶裏消失。我情願看到力戰而敗的劉千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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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40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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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週刊 P24| 中華天地| By 紀碩鳴 |
2008-09-14 |
港島選戰激烈恩怨情仇 有爭取連任、有新人加入、也有重返立法會,港島是香港立法會爭奪戰最激烈選區之一。二十四人參選,爭奪六個席位。政黨背景強,獨立參選者眾,社會知名人士多,女性比例高。 港島區上一屆立法會選舉結果是:泛民主派與親建制派的得票比例是六比四,兩陣營席位平分天下。今屆,泛民和親建制派各自都不再整合,各自為政。依最新選情分析,參選人中,公民黨陳淑莊、余若薇被認為機會頗佳,民主黨甘乃威有民主黨支持者鐵票,亦較樂觀,但老將楊森能否在缺少整合下連任受質疑。民建聯曾鈺成和匯賢智庫主席葉劉淑儀也被看好,餘下一席,關係到兩陣營的最終議席會否重分天下。 有政黨支持及知名度較高的曾鈺成、甘乃威、葉劉淑儀、陳淑莊等團隊都期望在爭奪戰中取得二席,而其他團隊及獨立參選者亦都不甘示弱,誓要在最後的衝刺階段扭轉局勢。首次站出來參選的史泰祖,認同葉劉淑儀推動優質民主,倡議經濟轉型,全民共享經濟成果的理念,他要從一個關心市民身體健康的醫生,轉為關心香港社會的健康。他向亞洲週刊表示,他一直以來關心環保、關心弱勢群體、推動預防醫療的經驗和專業形象,一定會讓選民更認同他。史泰祖每天早上七八點就上街宣傳,每天都要跑五六個地方,為了讓選民有更深印象。 雖然有民調指出,民建聯曾鈺成及蔡素玉等的名單的支持率一路上升至歷次調查新高,但蔡素玉為繼續連任的目標並不鬆懈,努力爭取每一票。身著紅T恤,寫上「中國加油」,蔡素玉在選戰的最後兩週,不單在自己的福建同鄉票倉北角等地拉票,更另闢戰線,進入紀律部隊宿舍「洗樓」。蔡素玉對亞洲週刊表示,很多香港市民支持她,一方面是因為對民主派失望,另一方面也是對民建聯「愛國愛港」的認同,市民真正想的是香港能穩定,過好生活。 獨立人士勞永樂和公民起動的何秀蘭,二人俱竭力爭取部分由公民黨名單流出來的選票。選前,兩人的民調一直勢均力敵,支持度此消彼長。何秀蘭雖沒有明言勞永樂是其勁敵,但卻在論壇與街頭,不斷指摘勞永樂並非「泛民」一員,而是「扮民主派」。面對何秀蘭追擊,勞永樂回應說「民主無先後,達者為先」,他利用本身的醫學知識,爭取長者選民支持。何秀蘭上屆以數百票之差落選,這次選舉,她以「為人民服務」為口號,誓言重返立法會。 與上屆不同,兩陣營都有多張名單出來分票,泛民陣營力爭港島最後一席的有何秀蘭和勞永樂,而蔡素玉的競爭對手是聲勢較強的葉劉淑儀名單,若要當選,必須贏過排葉劉淑儀名單第二的史泰祖。不過,社民連的曾健成並不示弱,他很有信心地向亞洲週刊表示,一定會贏這一票。他稱自己的優勢是長年的地區工作和民間電台公民抗命的表現,在中產和基層中受歡迎,「這些天去拉票,才知道我很受歡迎」。港島選區的獨立人士黎志強是前民主黨員,估計爭取的都是自家人的票源。 港島選戰,公民黨和民主黨對撼,互不相讓,告急行動也盡顯火藥味。泛民主派希望在港島六席中爭得四席,即使在民調顯示公民黨陳淑莊和余若薇相信可穩取兩席,但為免因分票而生意外,余若薇還是出動告急單張,寫上「余若薇,需要你的一票」,以及「十萬票,一條心」。 而同屬泛民同盟兄弟的民主黨甘乃威團隊積極「箍票」,多番到小西灣、華富村等楊森的票倉「洗樓」,呼籲支持者莫分票給余若薇。民主黨內部計算去年在區議會選舉所得的票數,甘乃威應可保住四萬票,要多爭兩萬票才能穩得議席。 港島區立法會議員的選舉之爭,原來還是一場香港女性政治人物的較量。有媒體指出,葉劉淑儀、陳淑莊、余若薇、何秀蘭、林翠蓮、蕭敏華等女性政治人物出戰,群英角力,廝殺得難分難解,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鹿死誰手。自由黨東區區議員林翠蓮也在該黨主席田北俊等人陪同下,報名參選港島區,成為建制派第三隊參選團隊。 距離選舉還有幾天,據香港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最新民調顯示,多名支持度較高的候選名單所獲支持度均有明顯波動,例如公民黨港島的陳淑莊、余若薇名單下挫三點六個百分點;港島的民建聯曾鈺成、蔡素玉名單已開始追貼葉劉淑儀名單;而何秀蘭則再次超前勞永樂。 在候選人眾多的情況下,泛民及親政府兩大陣營在各區能取得的議席數目仍有很大變數。 有學者相信,選民很可能到投票當天才有最後決定,但有很大的主觀性和偶然性,候選人的告急牌將有很大影響。在普選被否決、政治氛圍不濃厚、各候選人均以民生為主題的選舉氣候下,不少選民最後的選擇可能就是名人。 有爭取連任、有新人加入選戰、也有重返立法會,香港島選區,是香港本屆立法會爭奪戰最為激烈的選區之一。共有十張名單,包括林翠蓮、王錦泉、顏才績;何秀蘭;甘乃威、楊森、徐遠華;曾健成;曾鈺成、蔡素玉、鍾樹根、張國鈞、陳學鋒、郭偉強;蕭敏華;勞永樂;陳淑莊、余若薇、容詠嫦;葉劉淑儀、史泰祖、黃健興、陳岳鵬;黎志強等二十四人參選,爭奪六個席位。 此次港島區立法會選舉的特點是政黨背景強,獨立參選者眾,社會知名人士多,女性所佔比例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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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9214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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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 A07| 港聞 |
2008-09-14 |
劉江華:監察政府協助施政 【本報訊】民建聯副主席劉江華及公民黨新星陳淑莊,今屆在新界東和港島區分別以「票王」和「票後」姿態當選。兩人昨日出席有線電視節目《飛常政經》分享當選感受。 劉江華表示,未來四年民建聯將繼續本著「是其是,非其非」的態度,凡對市民有利的政策會給予支持,不利的則會敢於反對。陳淑莊則稱,未來會多做地區工作,關注社會每個階層。 劉江華表示,民建聯肯定會要求政府就「梁展文事件」成立專案小姐,並檢討退休公務員再就職的程序。他認為,現在香港貧富懸殊太大,引發種種社會問題,政府必須就敏感問題加快反應。對於民建聯被認為是「保皇黨」,劉江華坦言已感到麻木。他強調,該黨並非盲目支持或反對政府,未來四年將繼續本著「是其是,非其非」的態度處事。他呼籲反對派不要將市民與中央或特區政府處於對立化,凡事只懂得反對;作為立法會議員,既有責任監察政府施政,同時也應提供建議或協助,兩種角色有著互補作用。他又呼籲局長和副局長們要多些落區接觸市民,以掌握民間脈搏,這樣才有利於制訂更符合民意的政策。談及二○一二年選舉,劉江華認同要增加民主成分,若政府重推○五方案,他們也會接受。 陳淑莊則表示,於新一屆立法會之中,最重要的是二○一二年的選舉方法,其次是關注香港的經濟走向,致力改善民生。她又希望特首曾蔭權不要再以「親疏有別」的態度來面對不同議員。就公民黨地區工作不足的批評,陳淑莊承認,公民黨地區工作做得不足,她承諾未來會多進行地區工作。 被問到下任立法會主席人選,兩人均同意應透過選舉產生,並認為下屆主席應秉承范太的公正無私作風。兩人又表示,民建聯和反對派均正考慮派人出選。 李慧瓊:頭位出選有壓力 另外,在九龍西以高票當選的民建聯李慧瓊昨日在另一個電台節目上表示,自己今次能以高票當選,全賴民建聯及師傅曾鈺成過去在區內的工作,否則一定贏不到。她又說,相信市民是願意給機會新人參政,故今次的選舉工程幾乎全由她們四位候選人一齊構思,盡量不靠黨支援,希望能藉此讓市民認識自己的能力。 談及師傅曾鈺成,李慧瓊稱十分尊敬。她說,自己九九年當選九龍城區議員,與曾鈺成在地區工作上經常接觸而認識。曾鈺成曾經兩次邀請她出選立法會,但她卻以尚年輕及形勢不佳為由婉拒,最終才於今年參選。她又說,今次能夠排首位出選,一方面是得到三位拍檔支持,而黨方面也相信這排法最有利。她坦言對排頭位感到壓力,因其成敗關係到黨日後會否再給機會新人出戰。 對於在選舉論壇上經常被噓,李慧瓊坦言很失望,也有點不習慣,因她很希望藉論壇的機會發表自己政綱。問及社民連黃毓民指罵「民建聯無恥」,她則稱民建聯一直致力於做實事,廣大市民也認同該黨的方向,從選舉結果可以得知,選民是支持他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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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20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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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報 A06| 港聞 |
2008-09-14 |
蔡素玉不究敗因免分裂 【新報訊】競選連任立法會議員失敗的民建聯蔡素玉(見圖)表示,不想追究是否葉劉淑儀名單搶去她的選票,抑或民建聯配票失誤,以免引起建制派的分裂及內訌,造成更大傷害。蔡素玉表示,在港島區直選中落敗,是她從政生涯中的一個挫折,因為從無想過自己會落敗,但她沒有埋怨過選舉失敗,也沒有悲傷過,只是在選舉結果公佈時要面對眾多傳媒,她見到站在媒體後的助手,一剎那感到對不起員工們,要令他們失業,那刻她才首度落淚。 85歲母親反放不下 在訪問期間,蔡素玉曾多次飲泣,但強調自己性恪樂觀,加上篤信佛教,能夠面對挫折,反而最未能放下的是85歲的母親,而這種無形壓力一度令她徹夜難眠。她說 :「輸了那天,返到家中的無形壓力,一度令她徹夜難眠,兩日沒有睡。我媽媽指,這兩天的時間是很長,日子會過得很長。」蔡素玉稱,選舉失敗令她的母親感到不開心,今後會多抽時間陪伴母親外出,稍後母親會接受白內障手術,她說如果選舉失敗,能換取媽媽的眼睛康復,認為輸得非常值得,會感到很開心。 對於外界指葉劉淑儀的名單搶走民建聯不少鐵票,去年曾全力幫助葉劉淑儀參與補選,介紹葉劉淑儀給福建人認識的蔡素玉表示,如今流言滿天飛,她都不想再追究,以免引起建制派出現分裂及內訌,造成更大傷害,希望能止於此,對於今次選舉失敗,民建聯稍後一定會檢討,但只會作內部參考,不會公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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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330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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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 A07| 港聞 |
2008-09-14 |
嫻姐局外續爭勞工權益 【本報訊】選舉過後,少不免總有新人上場舊人離去。工聯會副會長陳婉嫻、職工盟劉千石這對勞工孖寶,長期於立法局/會內為勞工爭取權益,但在今屆選舉中均遇到「長江後浪推前浪」,雙雙落選下馬,結束十多年議員生涯。兩人昨日在一個電台節目上不約而同表示,日後將繼續在立法會外爭取勞工權益,其中監察政府不可拖延最低工資立法時間,更是他們的爭取重點。來自不同陣營的兩人又表示,不排除日後有更多合作機會。 今屆因讓位予新人黃國健上位而落敗的陳婉嫻表示,日後爭取勞工權益的心不會變,她又指自己一直在立法會內與阿石合作,現在大家雙雙落馬,不排除日後有更多合作機會。嫻姐表示,回顧過去議會工作,最開心是迫到政府肯就最低工資立法。她又指出,自由黨在今屆直選全面慘敗,原因是他們不理社會上七成市民的訴求,抗拒最低工資立法,才失去民意支持。 與黃國健裡應外合 對於今次參選工聯會在九東未能取得兩席,嫻姐坦言排第二勝算低,但想起選舉時仍有不少基層甚至中產支持她,感到開心。她說,今次是刻意排第二位,除了希望推新人上位外,還因為她意識要全方位爭取勞工權益,必須要有些熟悉議會運作人在外,來一個「裡應外合」,才可以將爭取面「拉闊」,以增加能量;往後她將積極扮演這種局外人的角色。她又稱,未來雖然不在其位,但仍會繼續監察政府,確保其履行最低工資立法的承諾;同時要求政府創造更多就業機會,以提升基層市民工資。 今屆在九龍西參選落敗的劉千石表示,過去四年議會文化有太多爭拗,卻鮮有理性辯論。自己今屆再度參選,主要是希望帶出一個訊息,就是議會內應少爭拗多做實事,多點包容,才能打破僵局。被問及有選民指他過去四年任期隱形,他解釋指,自己是低調做實事的人,不喜歡在鏡頭前宣傳;而傳媒對他的工作又沒有很多報道,可能是因為不夠「激」。但他稱,參選過程比結果重要,今次雖然落敗,但尊重選民決定。阿石又說,很多事情要取得共識,不可能在鏡頭前達成,例如最低工資應該多少等,必須與商界在背後開會「講數」,爭取共識;若經常向外爆料,會影響工作的進展及對方的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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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200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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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島日報 A04| 港聞 |
2008-09-14 |
黃毓民梁家傑無偈傾 社民連主席黃毓民在立法會選舉中不斷攻擊公民黨,選舉後卻邀請民主黨主席何俊仁做「和事老」整合泛民;他指社民連是泛民內部的「關鍵少數」,沒有他們無可能否決政府提出的政改方案。他又透露,自從上次反對公民黨梁家傑參選特首後,他們倆「一句偈都未傾過」。 黃毓民指泛民共有二十三個議席,社民連三席卻是關鍵的少數,坦言「無我地呢三席,唔使旨意否決政改方案。」因此希望民主黨主席何俊仁可以充當「和事老」整合泛民,讓大家在議會中聯成一線,才能對政府構成壓力。他重申,選舉前與泛民在論壇上的爭拗一筆勾消,更透露上次反對梁家傑參選特首後,他們倆「一句偈都未傾過」。他強調「我不怕孤立,最怕無得獨立」,更引用台灣名嘴李敖的句子「我以樹敵為樂,交友為苦」,因為若在議會個個都不能得罪,根本做唔到野。 他又表示,社民連的三位議員將分別加入立法會的資訊科技及廣播、保安、政制事務委員會以監察政府,爭取開放大氣電波的使用權、廢取殖民地時代遺留的「非法集結」等惡法,及參與政制發展事務,「與林瑞麟過下招」。 他在一個電台節目上,批評林瑞麟是一部「人肉錄音機」。他聲言「唔排除以後會行到佢面前鬧佢,最多畀立會主席趕出去,下次再鬧過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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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30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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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A08| 港聞 |
2008-09-14 |
民建聯圖吞自由黨譚耀宗:大有可能張宇人:大家辛苦 【本報訊】自由黨正、副主席田北俊及周梁淑怡在立法會直選落敗後,政界紛紛猜測民建聯會否借勢與自由黨合併,民建聯主席譚耀宗昨日直言與自由黨合併「完全會有可能」,對雙方都有好處,但他的言論卻引起自由黨成員張宇人強烈反彈,堅決拒絕合併,並指兩黨理念完全不同,「合埋大家只會更辛苦」,又說「我地今次跌低,睇到邊啲人係我地朋友」。記者:林俊謙 自由黨前主席李鵬飛在該黨地區直選慘敗後說,自由黨四年內必定遭民建聯吞併,民建聯主席譚耀宗昨日出席港台節目《星期六問責》時,被問到對兩黨合併態度時說,他們不想用「吞併」去形容與自由黨的關係,但又說兩黨加強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通過大家不斷合作,增加大家的信任程度,可能有朝一日大家走埋一齊,呢啲完全會有可能」。譚又以當年與港進聯合併做例子,「等於我地曾經同港進聯,大家經過一段相當時間,最後我地大家都覺得好呀,大家加埋一齊」。譚又指,政黨出現合併「一啲都唔奇怪」,指「一加一可能可以有一個效應會出到嚟,呢個有時都會係件好事」。 「睇到邊啲人係朋友」 不過譚耀宗合併論,卻觸動自由黨神經,張宇人即時反駁譚耀宗,指民建聯的理念跟自由黨「好唔同」,兩黨數年內也不可能合併,到下午他出席一個酒會時,繼續反擊,認為只要回顧兩黨過去八年於立法會的投票紀錄,就能看到「大家理念無可能相同,合埋大家只會更辛苦」。張宇人又指民建聯對地區選舉策略,主張「有咁多票拿咁多票」,自由黨一向不接受,「通常拿咁多票,就要叫政府多啲開倉派米,但要廣大納稅人負擔呢啲費用,當然好多時會有保留,我地呢方面睇法好唔同」。經過今次選舉,張宇人稱自由黨更清楚那些人是真正朋友,「我地今次跌低,睇到邊啲人係我地朋友,邊啲以前話係你朋友,但原來唔係你朋友」。張宇人最後強調「唔去到一個逆境嘅時候,你永遠睇唔到邊啲人真正係你朋友」。 何俊仁:勝敗平常事 除了自由黨反對合併外,民主黨主席何俊仁也認為,自由黨不應因為一次選舉成敗就「摺埋」,不應因此而收窄本港的政治光譜,「勝敗乃兵家常事,民主黨、民建聯過去都輸過」。 你想知想講想問? 你對民建聯有意吞併自由黨有甚麼看法? 請即上《蘋果》網頁http://appledaily.atnext.com留言喇! 或電郵至:[email protected] 傳真:3711 2411手機短訊:6383 65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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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60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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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早報 EDT10| EDT| At Large| By Chris Yeung |
2008-09-14 |
League may fire the desire for change The leader of the League of Social Democrats, Wong Yuk-man, was uncharacteristically modest when he talked in July about the group's decision to contest all five Legislative Council geographical constituencies. He said they hoped to get enough votes to bag the last seat in each constituency.
Mr Wong's modesty was no mere election-speak aimed at managing expectation. Opinion polls conducted not long before polling day suggested that one of the league's two incumbent legislators, "Long Hair" Leung Kwok-hung, would not be re-elected. There was also doubt whether Mr Wong, who came to prominence in his former job as a radio talk-show host, would be as popular at the ballot box as he was with listeners.
As polling day drew near, opinion polls showed rising support for Mr Wong and Mr Leung, guaranteeing victory for the former in Kowloon West and suggesting the latter had a strong chance of retaining his seat in New Territories East.
Still, that each finished as the second-most-popular candidate in their constituency came as a surprise. Albert Chan Wai-yip, the group's other incumbent, also won re-election in another hotly contested constituency, New Territories West.
Although league candidates in Hong Kong Island and Kowloon East lost out, the grass-roots-oriented group got about 150,000 votes in the geographical constituencies on the whole - more than one-tenth of the total votes cast.
Given the depth of doubts about the league's strength when it was inaugurated on National Day in 2006, its rise to become a major force in the political landscape has been phenomenal - and thought-provoking. Its success in electoral politics is all the more intriguing. The findings of academics who studied the distribution of votes shatter the myth that the league only appeals to the have-nots because of its advocacy of labour rights and increased welfare payments for the elderly.
According to Chinese University political scientists Ivan Choy Chi-keung and Ma Ngok, Mr Wong and Mr Leung received equal support from all sectors of society.
In sharp contrast, the legislators-elect from the pro-Beijing Federation of Trade Unions, which also championed grass-roots interests, drew most of its support from public housing estates.
Moreover, support for the league's candidates has held up over the past four years, which have seen big social, political and economic changes.
Back in 2004, the electoral success of Mr Leung, better known then as a political street fighter, was attributed to the depth of public discontent with the leadership of the then chief executive, Tung Chee-hwa. Voters' support for Mr Leung was likened to a protest vote. Following the replacement of Mr Tung by Donald Tsang Yam-kuen in 2005 and Beijing's decision on universal suffrage last year, the political temperature has dropped.
The big show of nationalist feeling among Hong Kong people in the wake of the Sichuan earthquake and during the Beijing Olympic Games looked likely to work against the league - the most radical pan-democratic faction - at the ballot box.
While the rise in the league's electoral fortunes shows the depth of the public's grievances over bread-and-butter issues, it should also be attributed to its success in firing people's aspirations for change. People hope Mr Wong and his colleagues will be able to pressure the government to become more humble and responsive, though they may not endorse radical street-fighting tactics. The group's election slogan, "No struggle, no change" sounds too radical to appeal to the middle class, known for political moderation.
Still, many of these voters hope the league will be a breath of fresh air and do something to dispel the depression, boredom and sense of futility pervading the political sce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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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2700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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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報 A23| 社論及專欄| 龍吟大地| By 宋小莊 |
2008-09-14 |
規劃未來方為上策 自由黨田北俊和周梁淑怡兩員大將在直選中敗北,令人意想不到。上屆選舉,田在新界東得六萬八千餘票、周梁在新界西得五萬餘票,但本屆卻分別只得二萬八千餘票、二萬一千餘票,不及上屆之半。大幅滑落,變幻莫測。 看來,自由黨的支持者鐵票居小半,游離票佔大半,鐵票來自地區樁腳的工作和政綱理念的認同,游離票來自某些特定事件的觸發和輿論媒體的引導。兩者相合,選情大吉;兩者分離,選戰不利;兩者皆無,賠了按金。 對自由黨敗選,媒體有很多評論,該黨大概也作回顧。究其原因,恐怕有兩個近因,兩個遠因。自由黨在選前雄心勃勃,誓奪三加八個議席,五大選區派四隊參選,但是: 協調不足政局鈍感 一、內部協調不足。由於香港選民在立法會選舉呈「六四」之比,在直選中處於相對弱勢的建制派選前要經過協調,以免分薄票源,自相競爭。自由黨在港島區和九龍西參選,顯然未經協調,不像新界西工聯會參選有計劃。田在新界東,只差不到五千票,而劉江華組票數有多,卻未能配票;周梁在新界西埋怨失去鄉事票,也說明自由黨與盟友缺乏協調,只想得,不願捨,結果出了問題。 二、對政局變化欠敏感。近幾個月香港經濟放緩、通脹高企,副局政助觸發民怨,又發生臧明華、漢普頓、中華鱘、梁展文、外傭稅等事件。對錯綜複雜、紛至沓來的社會議題,自由黨似未掌握事情關鍵,或未認清民意走向,其對策或回應或有所偏,或置之不理,難免失去部分選票。 至於遠因,也有兩個:一、地區工作不足。自由黨俗稱「富貴黨」,長期輕視地區事務。去年區選,自由黨一下子派出五十多人參選,只有十多人勝選,在四百多個議席中份量很小。平時少為基層提供服務,急時就叫不到人來,想「告急」也告急不起來。 二十三條背負惡名 二、受當年轉軑拖累。二○○三年,在有關《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立法的事件中,田北俊臨陣倒戈,退出行政會議,老董因為票數不足,只有撤回法案。當時該法案被誤解為「惡法」,反對「惡法」者被稱為「英雄」,故此,翌年立法會選舉田得不少票而當選。此事事關重大,但自由黨卻以為事過境遷,未採取任何補救措施,種下禍根。 田突然轉軑後,政府失去八、九張票,老董失去預算。在政商界爾虞我詐,雖司空見慣,但也講求口齒。自由黨背負惡名,卻不去鑽研上述法案的具體內容,為自己提出更客觀、更高層次的辯解理由,以取得建制派的諒解,十分可惜。 其實,上述法案並非「惡法」,而是「弱法」。當時已有人指出是「無牙老虎」,只是被妖魔化後,才以為張牙舞爪要吃人。法案缺陷是明顯的,例如警權問題就超越二十三條的立法範圍;原有法律既無牴觸《基本法》,為何要大肆修改;如立法通過後,到底能否達到預期目的等等。 事到如今,自由黨檢討挫敗,規劃未來,方為上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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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3402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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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商報 A02| 香港新聞| 政黨總結 |
2008-09-14 |
立會主席位民建聯有想法 【商報專訊】記者黃存新報道:新一屆立法會60位議員已經產生,10月份首次會議上將由議員們互相投票選出主席。會內兩個主要政黨民建聯及民主黨均表示,有意派員競逐立法會主席。民建聯主席譚耀宗表示,現階段需要聽取一眾議員意見;民主黨主席何俊仁認為,雖然明知勝出機會渺茫,但仍會派人參與競逐,冀透過競爭,提出質詢。 新一屆立會會期10月開始,由於自回歸迄今已歷任主席一職的范徐麗泰因要擔任全國人大常委,已無參選,各黨正密切部署競逐立法會主席一職。民建聯主席譚耀宗昨日出席一個電台節目表示,民建聯有意派員競逐立法會主席一職,但需要聽取立法會議員意見,現階段不想具體講明會派誰參加:「我們有些想法,但現階段聽取其他黨派及立法會議員意見。」 民主黨主席何俊仁在同一節目中表示,雖然知道勝出機會等如零,但民主黨原則上認為應該參與競逐,確保過程中有競爭,提出質詢,冀選出的主席對日後議事有公正裁決。 民建聯自由黨可合作 在剛結束的立法會選舉中,自由黨在立法會地區直選中全軍覆沒,對於自由黨創黨主席李鵬飛早前稱,自由黨未來4年有機會被民建聯吞併,譚耀宗認為,不應該以吞併的心態去看事件。他說,民建聯一直珍惜與自由黨友好合作,但政黨之間存在變化並不奇怪,如果兩黨之間理念相同,有朝一日有可能走在一起,但民建聯並無存在吞併的心態:「政黨與政黨間加強合作都是有益處的,只要在政策上相互接近,不斷合作,增加信任,是有機會走在一起,政黨之間存在變化並不奇怪,但我們沒有吞併人的心態。」 出席節目的自由黨張宇人回應,在政治層面而言,沒有絕對的永遠性,但民建聯與自由黨,在某些政策取態未盡相同,合作會辛苦,看不到未來幾年兩黨有合併空間。 他又指出,自由黨雖在是次選舉中失敗,令他們認清誰是朋友,或者以前是你的朋友,原來不是朋友,更稱自由黨是食得鹹魚抵得渴,坦言走直選道路艱難,但稱,自由黨會積極檢討及吸納年輕政治人才,繼續向直選道路進發,相信自由黨會團結一致,有足夠力量走出困境。 此外,被問及在新一屆立法會議會中,黨與黨之間的合作關係,民主黨主席何俊仁表示,相信未來4年在議會內,泛民及建制派對政制問題仍然壁壘分明;但在民生問題上,市民面對通脹及民生問題,怨氣較重,各黨派有合作空間,聯手與政府商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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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10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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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島日報 A04| 港聞 |
2008-09-14 |
民建聯推曾鈺成任立會主席 民建聯副主席劉江華昨日承認,民建聯支持前主席曾鈺成出任新一屆立法會主席,並正向各黨派進行遊說,並歡迎泛民派人角逐;民主黨及公民黨皆認為,立法會主席一職需有所競爭,泛民主派內正研究派員參選主席。至於今次直選中全軍覆沒的自由黨,成員張宇人表示,該黨希望盡快物色人選參加地區直選,以及繼續吸引工商界人士參選地區直選,表達工商界的訴求。 歡迎泛民派人角逐 劉江華昨日出席一個電視節目中承認,民建聯支持曾鈺成出任新一屆立法會主席,現階段正就此與議會上不同黨派及議員溝通,瞭解各黨派的意見,並且進行遊說工作。公民黨陳淑莊表示,需與泛民其他黨派商討是否派員參選立法會主席一職,但原則上傾向支持主席一職需要進行選舉,確保新一屆主席在處事時公平公正。 何俊仁則表示,泛民主派「明知輸硬」都應該派員參選立法會主席一職。劉江華亦支持泛民的做法。他說:「我係贊成有選舉(立法會主席),我係贊成有對手。 另外,自由黨在今次直選中全軍覆沒,該黨議員張宇人表示,雖然「今屆立法會中工人及基層的代表係多啲,講野係大聲啲,商界的聲音係薄弱啲」,自由黨都會「盡忠職守」地,在議會中為商界及中小企發聲。他又指,自由黨希望盡快物色人選參加地區直選,以及繼續吸引工商界人士參選地區直選,以表達工商界的訴求 盼與自由黨加強合作 至於早前自由黨前主席李鵬飛指,自由黨在直選中慘敗,民建聯將會「吞併」自由黨。譚耀宗昨日在港台節目上表示:「唔好用吞併呢啲字眼……政黨與政黨之間大家加強合作對兩方面都有好處,通過大家不斷合作,增加信任程度,或者有朝一日走埋一齊,呢的完全係有可能」。 張宇人則有所保留地指:「政治層面上無話永遠的喺埋一齊,或者分開……民建聯內有來自工聯會的同事,變咗佢地同自由黨就一些政策的取態好唔同,事實上,你要去地區同基層去爭選票,但係身邊又有一班代表功能界別,有唔同擔憂的人,我覺得合埋會好辛苦。」記者蕭浩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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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30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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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報 A09| 政情 |
2008-09-14 |
李慧瓊陳淑莊電台過招平反六四政改方案老生常談 民建聯新星李慧瓊透露,在1989年六四事件時她也有份上街,而民建聯對此一向有清晰立場,就是期望歷史有公道評價,但李沒有明確表明若面對「平反六四」動議,她的投票取態如何。李慧瓊表示,當年作為一名中三學生, 她也有份上街,也一樣在電視鏡頭前哭過,「但咁長時間,見到國家嘅發展,包括人權、法治、自由,以至民主都有進步」,如果再有「平反六四」動議,她會跟隨民建聯過去的方法投票。但被追問會否就動議投反對票時,李慧瓊停頓五秒後才謂,「如果我地嘅討論達成呢個結果,我會按這結果投票」。 李慧瓊及公民黨陳淑莊兩位同是70年代出生的新晉議員,昨一起接受電台訪問。陳淑莊表示,六四事件影響她一生,也令她真正認識民主,當年她17歲,冒著8號風球上街遊行。她謂選民不用懷疑,公民黨必定支持平反六四。 兩人當年均曾上街遊行 來屆立法會,將決定2012政改方案的前途,就著這個議題,陳、李兩人先來一次會前辯論。陳淑莊指出2005政制改革方案,只是一個「疑似普選」的普選方案,因當時區議會仍有委任議員。但李慧瓊隨即反駁,2005年有六成市民支持政改方案,只是因為泛民否決方案,令2008年立法會選舉要原地踏步,不能向前發展。 陳淑莊指,要求2007、2008年普選的聲音相信遠多於六成,民建聯曾把2007、2008雙普選寫入黨綱,「唔知當時Starry(李慧瓊)加入民建聯未」,但其後民建聯又改了黨綱。 陳淑莊續稱,民建聯一直在選舉論壇上被民主派的人士問究竟民建聯想甚麼時候取消功能組別,「曾鈺成實牙實齒話係2020年」。陳補充,當報章再追問民建聯主席譚耀宗時,他卻謂曾鈺成只是「想快啲搞掂個問題,而且改變同撤銷功能組別差唔多」,對普選立場搖擺不定,只會不利香港爭取普選。 李慧瓊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其師父曾鈺成棄選九龍西,把爭取議席機會留給她。李昨日在節目上稱,「曾鈺成絕對係我老師」;在2000年,曾鈺成已邀請第一次當選區議員的她競選立法會,但因感到自己仍年輕,所以婉拒了。到2004年,曾鈺成不離不棄繼續邀請她。 李慧瓊表示,2004年民建聯選情不利,她希望幫助曾鈺成才決定參選;雖然後來知道「佢唔需要我幫都可以選到」,而她亦坦言,「無民建聯及曾鈺成過往的地區工作,絕對贏唔到今次選舉」。 新報記者綜合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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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330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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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報 A22| 政情| 小氣候| By 風信子 |
2008-09-14 |
第三勢力衝擊立會政治秩序 距離新一屆立法會復會尚有一個月,議會內的多股政治力量呈現整合勢頭。本欄日前曾指出,構成立法會內建制與泛民兩大陣營的多股政治力量,都潛藏不穩定性,隨時陣前「變節」,擾亂大局。正是這個因素,造就個別手執少數票的政黨和派系,發揮關鍵少數的作用。 過去幾日,由小黨派到個別無黨派的議員,籌組議會新政治聯盟的消息滿天飛,這個發展趨勢,有可能改變立會內建制與泛民兩大陣營各據政治版圖的傳統,但這股籌組中的第三勢力能否異軍突起,挑戰兩大陣營,就要看最後網羅多少名議員,以及制約的能力。如果這只是一個極其鬆散的組合,成員難免被個別擊破,無法發揮共同進退的集體力量。 所謂人心難測,特別是政治利益當前之際,不要說只有默契、沒有紀律約束的組合,就算有黨紀制約的政黨議員,一樣有機會蟬過別枝。正是「賊佬試沙煲」,新立法會下月復會之後,只需一個議題,便可以測試建制、泛民,以至成形中的第三勢力的議員忠誠度。民主黨這幾天重申,會在新一屆立法會推動成立專責委員會跟進梁展文事件,看來會成為測試議員忠誠度的試金石。 表面上,建制派手握三十七票,足以否決成立專責委員會的動議,但在選舉之前,民建聯與自由黨曾經表態支持有關要求,兩黨手握共十六票,加上泛民的二十三票,已佔立法會過半數,讓動議通過並無困難。不過,選舉過後,民建聯與自由黨會否改變態度仍屬未知之數,一旦扣除民建聯與自由黨的十六票,泛民要向建制派陣營餘下二十一票埋手,最少撬走八票,才可以保證追查梁展文事件的動議獲得通過,籌組中的第三勢力,據說手握七、八票,正是左右大局的關鍵少數。這次議會政治秩序重組,最終是平地一聲雷,抑或雷聲大、雨點小,不妨拭目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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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3402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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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報 A23| 太陽虹| 大舊在此| By 陳偉業 |
2008-09-14 |
社民連三子任重道遠 選舉過後,多份傳媒均將焦點放在兩個選舉結果截然不同的政黨身上,包括全面潰敗的自由黨,以及奪得三席的社民連。 社民連成立年多而取得百分之十的選票,相信令不少市民感到極為驚訝。但如果考慮香港近年的發展,社民連的崛起卻並非無道理。貧富懸殊加劇,官商勾結惡化,民生日漸苦困,令市民對政府的怨氣有增無減。 過去四年,泛民政黨未能打破議會的困局,表現差強人意,亦令不少市民對於透過所謂「理性」議政改變社會的方法感到失望,而改為支持以抗爭為主導的社民連。 環顧世界各地的民主發展歷史,更可發現,在不少奉行資本主義多年的西方國家中,支持以左傾為主的社會民主主義路線,均會獲得一定數量的民眾支持。故此,較為激進及左翼思想的社民連在香港獲得百分之十的選民支持,只是反映香港市民對左翼的期許與其他地區相若。 由此可知,不少投票支持社民連的選民均期望社民連可以打破現時政治及社會的悶局,創建均富、公平、公義的社會。然而,社民連作為初成立的政治組織,資源極為有限,要在未來四年的議會工作中達成選民的期望,是極叉易的事情。社民連的三位立法會議員將會投入較選舉前更多的精力及時間,在議會內外抗爭,使選民的期望成真。 未來四年,社民連三子不但肩負十六萬市民的期望,更加肩負起透過抗爭改變社會的歷史使命。他們在政治空間極為狹窄的情況下求存,已是絕叉易的事情,要為社會公義殺出一條血路,更加是難上加難。若往後四年只有三名議員在議會上發聲,將會孤掌難鳴。惟盼曾經投票支持社民連的人士加入抗爭的行列,與社民連三子共創公平社會的社會民主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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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3402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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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P01| 星期日生活| By 黎佩芬 |
2008-09-14 |
我係民意調查 我說今期主角是鍾庭耀,有編輯說,他真惹火。 我不明白, 「怎麼說?」「他好像總會搞出事……但應該是個好人。」他要算好人,我都覺得。今次這輯訪問相,攝影哥哥余俊亮當然是絞盡腦汁,要配合他,也不記得來了幾多take,需要好大的耐性和寬容(我都有份伸手遞電話!)還有信任。這陣子他惹出小火(相對八年前最終導致港大校長鄭耀宗下台那一次),聲聲說「被誤解」,又指「有傳媒刻意誤導」,難得面對記者鏡頭任由搓圓弄扁,好在沒有被他經常一身執到正的西裝look 打扮騙到。 不過,臉容尖削突顯一雙佈滿紅絲的眼,那張委屈的臉,實非攝影師指揮下裝出來的效果。 我和他隔著他的辦公桌聊了一會兒,我問他,當上了搞亂民調風波的主角,最後甚至影響了政黨配票,甚或改寫了選舉的結果,感覺如何?他眨著眼語帶不客氣的著我好好翻查資料,說網上組群如「高登網」,遠早在他開記者會以前,已在討論票站調查的應對策略(如撒謊),後來泛民開記者會叫杯葛,也不因為他。人人都認為他一心衝擊選管會,他說由頭到尾沒有違規,就是有理說不清。被窮追猛打都要堅持,是為追求公平。 其實風波當時我由頭到尾都好懵懂,想不通是,如果政黨用票站調查結果配票都無問題,准許票站調查完全透明同步發佈又有何不可?只要選民是自願選擇被配票就無問題了吧。鍾博士說,全球除了美國因為時差關係,一些州較早完成,經討論後認為據資訊開放原則傳媒可以報道,有類票站調查效果以外,其他地方都不容許。不過,他不反對,香港可以走得前衛一點,但他突然又耍手擰頭,著我還是不要讓人以為他在鼓吹前衛,免得又以為他在搞事。 回頭一想,前衛必得有前衛的配套和環境,如果民調機構不專業,沒有公信力,又無王管,已經不行,更何況現在被訪的流行使詐? 中心裏,見人人不停拿起電話又放下又拿起,不停說著「你好,我地係港大的民意調查……」想到自己對那些經常以不同名義做調查的電話而有的惡感,感覺他們這口飯,不易吃。今期「探尋公共知識分子系列」,梁款馬傑偉訪問了這位執意委身民調的學人,又訪問了他們的良師陳韜文教授,探究風波背後和留給社會思考的種種。 黎佩芬[email protected]美術:MABEL 攝影:余俊亮 創意總監:黃照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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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40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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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報 A12| 香港新聞 |
2008-09-14 |
民建聯無意 「吞併」自由黨 【本報訊】(記者 曾少妍、陳辰)自由黨在立法會選戰「滑鐵盧」後,先鬧出「劉皇發退黨」事件,近日又有政壇中人稱民建聯有能力「吞併」自由黨。民建聯主席譚耀宗在接受電台訪問時強調,該黨未有相關探討,亦沒有「吞併」或覬覦對方的心態。但自由黨中常委張宇人則認為兩黨的理念及取態很不同,「又要到基層爭取票,又有一班功能界別出來的有不同擔憂,我覺得合埋好辛苦。」 譚耀宗:珍惜合作關係 譚耀宗昨日在出席電台節目時表示,民建聯珍惜與自由黨的合作關係,而黨派之間加強合作對雙方有好處,正如當年民建聯與港進聯合作一樣。不過,兩黨之間各有代表性及根基,合併非一下子能成事:「特別對於政策層面比較接近的方面,通過大家不斷合作,增加信任程度,或者可能有朝一日大家走在一起,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譚耀宗在電台節目中又指,鄉議局主席劉皇發退出自由黨後,民建聯未有討論會否邀請發叔「入黨」,「我們尊重鄉議局及劉皇發的個人選擇,但無論如何我們也願意與他們合作,很多新界事務也跟鄉郊有關。」 葉國謙:政治無永遠敵人 民建聯副主席葉國謙則在另一場合指,劉皇發在選舉中並非為民建聯拉票,而是為鄉議局副主席張學明拉票:「發叔身為鄉議局主席,我看不到有甚麼問題。」被問及自由黨與民建聯日後的關係會否受此影響,他表示,在政治領域裡沒有永遠的敵人,相信日後一定會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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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500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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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報 A12| 香港新聞| 永不言休 |
2008-09-14 |
嫻姐落選攻外圍 阿石自怨不夠激 立法會議員大換班,其中勞工界充分體現長江後浪推前浪,在九龍東排名單第2參選的工聯會陳婉嫻,雖然未能成功連任,卻保得工聯會理事長黃國健入局,造就新舊交替。告別10多年議會生涯的嫻姐,昨日在電台節目中暢談感受,強調落選後仍會在局外支援,包括發動社會運動,拉闊勞工力量,爭取最低工資盡快立法,「不能改時間,(政府)一定要明年3月交法案上(立法會)來,盡快去做。」 續爭取最低工資立法 嫻姐說,其競選團隊票源中不乏中產支持者,而今次選舉也反映市民有怨氣,政府不應忽視,要制訂更長遠的經濟政策。她又奉勸其他在選戰落敗的政壇中人,不能推諉別人,應反省自己與主流文化為何不吻合。一直力爭最低工資的她,更直指自由黨慘敗,在於他們參與直選卻未能跟隨民意,呼籲該黨及工商界應較開明重申考慮最低工資立法問題,「最低工資未必解決到貧富懸殊,但起碼行出一步,再創造多一點就業機會。」 促考慮低收入者津貼 在九龍西競選連任失敗的劉千石也笑說,自己已不能「一石激起千重浪」,但會坦然接受選民決定,也會忘記背後,努力面前。回顧議員生涯,他強調,從政的最大目的是為打工仔爭取權益,他深信現時最低工資立法箭在弦上,不應再拖,也不能只局限於清潔及保安行業,政府亦可考慮向低收入人士發放生活或工資津貼,減輕基層生活負擔。 對於坊間指他4年任期無表現,阿石慨嘆,要做實事總不能在未成熟階段「爆料」,只能啞忍。他自信發言及表現一針見血,可惜言詞不夠激,傳媒往往不作報道。他又形容以往議會太多意氣爭拗,少了政策辯論,展望新一屆議員有更多包容共識,才能打破僵局。 ■本報記者 曾少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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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500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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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A08| 港聞 |
2008-09-14 |
蔡素玉落選無意追究葉劉
【本報訊】民建聯立法會議員蔡素玉角逐連任失敗,有左派人士歸咎於保安局前局長葉劉淑儀搶去民建聯支持票,不過蔡素玉昨日表明,雖然今次落選對她及其支持者造成很大打擊,但為免引起建制派分裂,她無意追究事件,並要求民建聯不要公開有關的檢討報告。 從政生涯最大挫折 今屆立法會港島區選舉中,排民建聯名單第二名的蔡素玉,外界原以為憑民建聯鐵票,足以令她當選,可是最終民建聯名單得票卻較預期少,令蔡無法連任,她昨日接受港台訪問時也承認,自己從未想過會落敗,結果令她及支持者相當意外,可說是從政生涯以來最大挫折,事後她更因落選壓力而一度徹夜難眠。對於左派陣營指摘葉太搶票太多,結果令民建聯名單只能贏一席,蔡素玉在訪問中表明,不想追究是否葉太名單搶去她的支持票,還是因為民建聯配票失誤而落敗, 以免引起建制派的分裂及內耗,造成更大傷害,她又說民建聯稍後會檢討港島區不能取得第二席的原因, 但為免再引起爭議,民建聯已應她的要求,不會公開檢討結果,現階段她未決定4年後會否再參選,但日後仍會繼續留在地區服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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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060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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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報 A04| 港聞 |
2008-09-14 |
張宇人:自由黨不會與民建聯合併 【記者馮志諾報道】在地區直選兵敗如山倒的自由黨,曾經被創黨主席李鵬飛指該黨已無生存價值,倡議該黨與民建聯合併,民建聯主席譚耀宗回應稱,倘兩黨若理念相同,有朝一日可能走在一起。自由黨張宇人則反駁,看不到未來幾年兩黨有合併可能。 直 選盡墨認 清誰是朋友 他又稱自由黨直選全軍覆沒,讓他認清「誰是朋友」。立法會三大黨派代表昨天出席電台節目總結選情。張宇人代表自由黨稱,自由黨在立法會直選中全軍盡墨,令他們認清「誰是朋友」。他相信,自由黨有足夠能力走出谷底,會再檢討方向 民建聯主席譚耀宗稱,珍惜與自由黨友好合作關係,政黨之間存在變化並不奇怪,如果兩黨之間理念相同,有朝一日有可能會「走在一起」。張宇人就請譚耀宗「食檸檬」,反駁兩黨在理念及取態上都不同,看不到未來幾年,有合併的可能。 民主黨主席何俊仁表示,泛民在選舉期間互相搶票,希望未來四年重新團結力量,一起爭取目標。他相信,泛民及建制派,未來四年在議會內,政制問題仍然壁壘分明,但市民面對通脹及民生問題,怨氣較重,各黨派應有空間互相合作,聯手與政府商討。 泛民 透過 競爭提出質詢 另外,何俊仁及譚耀宗承認,兩黨均有人願意角逐立法會主席,需與黨團討論才可確定。何俊仁認為雖泛民派出的人選勝算機會等於零,但應透過競爭提出質詢,他被問到自己參選的意欲時,回答做立法會主席很多掣肘,但若是為了競爭而參選,就可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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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0290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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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 P02| 目錄 |
2008-09-14 |
陳韜文 民意解讀的雙刃劍 馬﹕馬傑偉梁﹕梁款陳﹕陳韜文 梁﹕我一九七七年入讀香港大學,參與學生報《學苑》的工作,曾負責一些青少年研究的專題,亦讀過你那篇發表在《新一代》有關「油脂群」的文章。你是否那時已開始參與社會? 陳﹕我在美國念本科時,亦有參與中文運動及保衛釣魚台運動。後來於一九七四、七五年回香港執教中學,日間教書,晚上做青年學生報紙的工作,先後試過「搞」《學生哥》和《新一代》。 梁﹕《學生哥》原來是你「搞」的,我也看《學生哥》大。 陳﹕《學生哥》時我不是主力,到《新一代》我就做「老總」。當時對香港較批判性的想法,來源有二﹕一是馬克思主義以至毛澤東的左翼思想;另一則是對香港殖民地的批判……但……今次我們的主題談這些嗎?你們其實想談什麼?(眾笑) 若要探討香港的未來公共知識分子,值得深究的是他們懂不懂中國,社會是否留意這方面的發展 梁﹕(笑說)主要涉及政治公共言論,以知識與社會積極地對話。由你當年「搞」《新一代》到現在公共評論的經歷,其立場與及知識來源,都可能與之有關。 馬﹕你覺得現在學者的身份能否讓你延續對媒界的參與及社會的教育工作? 陳﹕其實並不容易。張力見於你在大學教席的工作和參與社會行動的差異及其取捨;即使教書和寫文章,也不同於之前的社會參與。要與之前的社會參與「接駁」,就是於報章撰寫的評論文章,透過輿論參與社會,又或擔任民間團體的工作和顧問等。 對社會的介入有深有淺。當我覺得遇到社會上很關鍵的時刻,我會參與得較多。 梁﹕你覺得學院是否公共知識分子的一個重要戰場?例如在課程設計、教學內容、就評核教職員表現的標準與校方據理力爭,把戰場由《新一代》轉為學院? 陳﹕這應與對社會的承擔有關,無論是研究的範圍、學刊的發展、邀請什麼學人來香港訪問等,或許在這些情況中滲入自己的看法,例如從事華人學刊的工作,應該與在華人社會裏建立學術規範有關——這亦是中國大陸十分需要的。這些全部當然都有本身的學術專業理由,但亦有其社會價值理念,彼此互相滲透。 若要探討香港的未來公共知識分子,值得深究的是他們懂不懂中國,社會是否留意這方面的發展。隨著香港社會的世代更替,一批懂中國的香港評論人或會消散,例如李怡、程翔等。在評論界中,香港需要這類人士,因為他們懂中國,才不會怕中國;不怕中國,分析時才會有較強的穿透力。香港能否繼續提供這類評論人或公共知識分子?這是一個問題。 馬﹕這裏有一個斷層。 陳﹕讓我具體舉例,比方說練乙錚(按:《信報》主筆) ,他試過從經濟角度替中國共產黨「算帳」,看每一年浪費了多少錢等。在奧運開幕式的「假唱事件」中,練乙錚更點名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就是那個促發代唱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全香港我都未見過有人會如此點名。 你能夠分析到什麼程度,是跟你的承擔和識見有關。你認識它,便夠膽「去」,沒有恐懼。現在香港評論界有不少狐假虎威之言,其實都不知北京當局在想什麼,但就好似代表北京一樣,講東講西,沒有人敢異議;更有一些人因為不懂中共而懼怕,或是為了討好中共而在言論上自我檢查。香港就是需要一些懂中國的知識分子,便不會懼怕面對一些狐假虎威之言,和敢於表達獨立的分析。 看不出有什麼原則性原因,(鍾庭耀)堅持要在如此壓力下這樣做,而這做法又未能達到任何明顯的目的 馬﹕談回民調風波。從是次立法會選舉的票站調查事件中,部分評論對輿論和民調的理解薄弱。你自己如何理解這些關係,以及這次票站調查風波? 陳﹕民調已成為香港政治文化的一部分,公眾大多接受,儘管間中仍有意見不忿民調結果。經過二○○三年的七一大遊行一役,更加豎立了民意的重要性——自此之後,香港政府以至輿論,都注視民眾的看法;民眾不贊同的政策,也不會強行出台,可見民意是建立了其地位。不過如何才能知道民意所在?傳統來說是各說各話,但現在便要靠民意調查作為依據。故此,社會對民調益加注視,報道對之亦日漸關注。 現在,則有一個民意解讀的問題。解讀往往視乎不同的媒界、不同的立場,以及不同的輿論領袖。民意其實很多時不是黑白分明般清晰。 馬﹕民意的解讀方面,有時亦頗混亂。 陳﹕民調機構作為調查的參與者,他們不便太過介入,因為當太過介入時,恐怕會影響調查的客觀和中立性,故其評論只能點到即止,對調查結果的演繹有限度。例如民望下跌,原因是什麼?大家都容許若干的主觀介入,但基本上香港幾所民調重鎮,都試圖守住上述準則,社會也大致對之接受。 馬﹕不過,是次立法會票站民調事件,卻有言論質疑為何要提早把資料發放給贊助傳媒,是否受了贊助的壓力? 陳﹕若大家依足程序做,(提早發資料給贊助傳媒)事件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出在社會各界的反應,例如有人懷疑票站調查資料會提早「散落民間」,某些黨派或因而得益,造成社會分化。我覺得奇怪的是鍾庭耀這次為什麼在幾乎人人反對下,仍堅持提早發放資料給贊助傳媒。我看不出有什麼原則性原因,堅持要在如此壓力下這樣做,而這做法又未能達到任何明顯的目的。我不是說這做法是錯的,只是看不見所要堅持的原則何在。 馬﹕鍾庭耀說過,國際上並沒有禁止贊助機構盡快取得民意調查的資訊,他這次的做法亦沒有觸犯法例,沒有向公眾發放。 陳﹕技術上看,假設媒界有專業守則,這做法在客觀上是沒有異議的做法,做與不做也可以。不過,當事情演變為社會事件,而我又堅持,那堅持是為了什麼?是因為可以做,所以我就做?當社會出現重大爭議時,我覺得這對鍾庭耀十分不利。今年參選名單眾多,個個告急,一旦提早於正午放出資料給贊助傳媒,必定私語處處,最後選情不利的人,都會把帳算到鍾庭耀的頭上。 梁﹕我覺得鍾本人認為,既然下了專業判斷,便不可以因社會有誤會而打退堂鼓。 陳﹕可能這對鍾庭耀是很重要的原則,但我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我高興看到鍾庭耀最後決定延到晚上八時才通知傳媒。 民調不是唯一反映民意的工具,還包括集體行動,公共論述等 馬﹕那民調和輿論對香港公民社會的發展有何作用?可使社會步向民主嗎? 陳﹕民調的作用,有時看不到﹕政府及政黨也有進行不公開的民調,以作推動政策的參考,包括壓制民主的政策。民調本身是中性的工具,一旦被解讀,則有其社會性。香港民主制度有缺憾,於是民間自救,透過公民社會和輿論處理多元的問題。不過,公共空間的力量,有時互相支持,有時卻互相抵消,輿論就是在這狀態下產生出來。 民調的作用,在於它是公認的社會指標,讓不同的聲音解讀。無論是爭取民主或群眾利益也好,都需要藉助研究資料,這涉及民間社會發展也要專業化的要求。 梁﹕這樣說,民調有兩個意義。一、是社會現代化、理性化下要瞭解自己的專業工具;二、有推動民主的意思。 陳﹕民調可以推動民主,也可打壓民主,例如在透過民調瞭解市民多關心經濟事宜後,有人可以借經濟利益為先,在論述中沖淡民眾的政治訴求。民調不是唯一反映民意的工具,還包括集體行動,公共論述等。事實上,集體行動和社會組織在香港民意表達中的作用十分重要。有集體行動,別人才看到你的承擔;有組織,民意才能更持續和有效的獲得反應。七一之後,不少年輕人的政治社會團體興起,公民黨的建立,以至社民連的出現,都可作如是觀,至今餘波蕩漾。 後記﹕入得專業學堂、出得輿論戰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調的運用及民意的解讀,大概也是相同的道理﹕支持雙普選是民意、只求安居樂業也是民意;箇中奧妙,在於社會公共空間能否既深且闊,讓不同的公共知識得以出現,相互交織,成為輿論力量。在知識日漸普及,民眾再非吳下阿蒙的情境,社會對公共知識的需求只會有增無減。公共知識分子能否持續提煉出「入得專業學堂、出得輿論戰場」的知識系統(民調方法也好、民意解讀的評論也罷),對現代社會的回饋機制及能否健康發展,影響尤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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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 2008091498001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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